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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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聿觉得，他应该不是死了，而是做了场和死亡有关的梦。
梦境里，他似个木偶，浑浑噩噩地躺在密林深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
傍晚的霞光从参天大树的枝丫中挤进来，在地上洒下斑斑点点的金色，有溪流从山涧处飞流下来的汩汩声，青草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腐败糜烂气味徐徐钻进他鼻子里，有点古怪有点发痒。
浑身剧痛，胸口很冷，尤其是中弹的位置，好像被强行塞了块冰在里面，整个心脏都冻住了。
他动弹不了，只能转动着眼珠子，看到有头成年的公鹿跟他平躺一处。脚位置那边，放着堆认不出的野果子，还有不知死活的牛、羊、猪各一头。
这是？
狐疑冒出的刹那，他恍惚听到了空灵的冥唱，悠远而神秘，仿佛穿越了时光从亘古的岁月而来。
逆着夕阳余晖，一截青纱裙角翩跹如振翅的蝴蝶，乌黑的长发甩出一溜圆滑的弧度，葱白的手指染着夜晚来临前最后的明光，优雅又灵活地一翻，纤细的手臂划水般移开，她蓦然的回眸，露出羊脂白玉般细腻灵秀的精致侧颜……
仿佛桃花跌落清池激起层层涟漪，那无法言说的美，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跌入幽深的墨瞳。
呼吸在此刻窒住了，一时间，灵魂好似出了窍，连眸光都是愣的。
察觉到了邢聿的注视，她嘴角一弯呷起盈盈浅笑。
可在邢聿看去，勾魂夺魄的美人脸倏然变作硕大可怕的骷髅鬼头，又猛又急地朝自己扑过来……
*
“嘶——”一声低沉的痛呼响起，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正拨弄篝火的寻姎闻声，惊喜地转过去，巧不迭地和背靠岩壁坐着的男人眸光相撞。
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就似冰戳子般，半点初醒时的迷懵都没有。
“你感觉怎么样？”忽略掉男人不善的眸色，她乐呵呵地凑上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你是谁？”男人警惕地注视着她，浑身紧绷，看似浑不在意，实则满满的都是戒备。
她笑眯眯地朝铺着干草的地上坐下去，双手托脸，一副开心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是寻姎，你呢，叫什么名字？”
篝火哔啵燃烧，照得她小脸红彤彤的，别有一番可爱风情。
男人被她明媚的笑靥晃得微微发怔，醒神过来，一张脸布满了冰渣子：“你是华夏人！”
语气无比笃定。
“你不是吗？”她过分漆黑的眼眸子盯着他转了两下，拧着小眉头，自顾自地说：“我看你应该也是啊，你还穿着华夏的军装，你是军队里的人？”
“你是华夏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邢聿抓住她的语病，毫不客气地质问。
他口气极为严厉，神情更是冷峻凶悍，整脸都是“不说实话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寻姎听了，心里暗骂臭男人，半点都不晓得怜香惜玉，跟着矫情上了：“你凶我！”
她噘着嘴，水汪汪的眼眸里盈满了控诉，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男人蓦然有些尴尬，他从军十年，军营里全都是些糙汉子，加上特殊时代和自身的家庭教养的缘故，对女人他还真没什么应对经验。
尤其是瞧着寻姎那副泫然欲泣的可怜小模样，他顿时就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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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聿觉得，他应该不是死了，而是做了场和死亡有关的梦。
梦境里，他似个木偶，浑浑噩噩地躺在密林深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
傍晚的霞光从参天大树的枝丫中挤进来，在地上洒下斑斑点点的金色，有溪流从山涧处飞流下来的汩汩声，青草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腐败糜烂气味徐徐钻进他鼻子里，有点古怪有点发痒。
浑身剧痛，胸口很冷，尤其是中弹的位置，好像被强行塞了块冰在里面，整个心脏都冻住了。
他动弹不了，只能转动着眼珠子，看到有头成年的公鹿跟他平躺一处。脚位置那边，放着堆认不出的野果子，还有不知死活的牛、羊、猪各一头。
这是？
狐疑冒出的刹那，他恍惚听到了空灵的冥唱，悠远而神秘，仿佛穿越了时光从亘古的岁月而来。
逆着夕阳余晖，一截青纱裙角翩跹如振翅的蝴蝶，乌黑的长发甩出一溜圆滑的弧度，葱白的手指染着夜晚来临前最后的明光，优雅又灵活地一翻，纤细的手臂划水般移开，她蓦然的回眸，露出羊脂白玉般细腻灵秀的精致侧颜……
仿佛桃花跌落清池激起层层涟漪，那无法言说的美，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跌入幽深的墨瞳。
呼吸在此刻窒住了，一时间，灵魂好似出了窍，连眸光都是愣的。
察觉到了邢聿的注视，她嘴角一弯呷起盈盈浅笑。
可在邢聿看去，勾魂夺魄的美人脸倏然变作硕大可怕的骷髅鬼头，又猛又急地朝自己扑过来……
*
“嘶——”一声低沉的痛呼响起，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正拨弄篝火的寻姎闻声，惊喜地转过去，巧不迭地和背靠岩壁坐着的男人眸光相撞。
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就似冰戳子般，半点初醒时的迷懵都没有。
“你感觉怎么样？”忽略掉男人不善的眸色，她乐呵呵地凑上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你是谁？”男人警惕地注视着她，浑身紧绷，看似浑不在意，实则满满的都是戒备。
她笑眯眯地朝铺着干草的地上坐下去，双手托脸，一副开心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是寻姎，你呢，叫什么名字？”
篝火哔啵燃烧，照得她小脸红彤彤的，别有一番可爱风情。
男人被她明媚的笑靥晃得微微发怔，醒神过来，一张脸布满了冰渣子：“你是华夏人！”
语气无比笃定。
“你不是吗？”她过分漆黑的眼眸子盯着他转了两下，拧着小眉头，自顾自地说：“我看你应该也是啊，你还穿着华夏的军装，你是军队里的人？”
“你是华夏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邢聿抓住她的语病，毫不客气地质问。
他口气极为严厉，神情更是冷峻凶悍，整脸都是“不说实话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寻姎听了，心里暗骂臭男人，半点都不晓得怜香惜玉，跟着矫情上了：“你凶我！”
她噘着嘴，水汪汪的眼眸里盈满了控诉，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男人蓦然有些尴尬，他从军十年，军营里全都是些糙汉子，加上特殊时代和自身的家庭教养的缘故，对女人他还真没什么应对经验。
尤其是瞧着寻姎那副泫然欲泣的可怜小模样，他顿时就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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