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曾经做过的事让她无法原谅。

刚刚顾行熙的言外之意她不是没有听出来，只是听出来又能怎样？

方施擎没有忘记过她又怎样？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哪怕他们都没有忘记彼此，也是回不去了。

“筝儿……”方施擎定定的看着她，沉淀了口气后开口，尽量让自己鼓起勇气，“团团就是我的女儿，当年那张流产证明是假的，对吗？”

苏云筝闻言，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在一瞬间褪去，变得苍白无比。

她有些意外，也有些震惊，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怀疑起了团团的身世。

明明在上海的时候，他没有流露出丝毫怀疑的迹象。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感觉浑身上下都提不起一丝力气，身体虚弱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一时间，陷入一种让人窒息焦灼的恐慌里。

“我听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苏云筝冷漠以待，“该说的我觉得自己都已经说清楚了，也都是实话，你要是不愿意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话音落下后，转身欲走。

她不敢再跟他对峙下去，生怕自己撒下的谎言被他一眼看穿。

“我看过那档亲子节目了。”方施擎从后面拉住她的手，“你把孩子教得可真好啊！我会让你明白被狼吃掉的是谁！”

后面那句话，他的语气有些亲昵，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没有这五年的分离，也没有那些事情的发生。

苏云筝呼吸停滞了下，脚下的步伐也停下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乱，也越来越不受控制，而且根本就不是那种正常的频率，忽快忽慢，还时不时的一阵紧缩。

铺天盖地的痛苦，渐渐的从心底蔓延出来。

她一刹那想起很多，想起顾行熙给自己看过的那些证据，也想起了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刀，刺在了她的心口。

苏云筝闭了闭眼，忽然就没了要逃避的心思。

对，团团是他的女儿，当年的那张流产证明也是假的，只是她故意设计的一场戏。

可是那又怎样？

就算他们之间有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但情感上，她也绝对不会承认，更不会让他们相认。

“她是不是你的女儿已经不重要了。”苏云筝重新睁开眼，她声音淡漠的当真听不出丝毫情绪，看着他的目光也是，仿佛只当他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方施擎，就算她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

面对她的质问，他无话可说。

“婚我们已经离了，也分开了这么多年，不管她的父亲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上次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她只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话音刚落，肩膀就陡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道禁锢住。

方施擎掌心用力，几乎是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他幽深的双眸盯紧她，不肯放过她眼中的丝毫情绪，“筝儿，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苏云筝冷笑声，眉目间止不住的悲哀，“答案是什么还重要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就算她是你的女儿，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