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这么巧？”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齐玉娥像是神经病一样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连她自己把手指给咬烂了都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齐萌萌看到自己母亲这个样子，既惊且怕，连忙上前抓住母亲的手：“妈！你别咬啦！你把自己的手指都咬破了啊！你怎么回事、呃！”

齐玉娥仿佛受惊似的猛的推开了上前的齐萌萌，而后歇斯底里的大喊：

“这样不对！！！”

“我明明算好了一切的！”

“邹大志死了所有的事情就应该终结了！”

“就算警察们因为这件事情而注意到了黄勇，黄勇那个家伙那么狡猾那么无耻又那么怕死，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国潜逃的！”

“他绝不可能逃不掉。他逃走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终结了。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无关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被抓住！！”

齐玉娥愤怒的咆哮着，同时使劲的摔打她能够看到的所有的东西。

“那个蠢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该死！他不能活！！”

“他要是把我说出来我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就全完了！！”

“妈——！！”齐萌萌那几乎破音的吼声终于阻止了齐玉娥的发疯，而后齐萌萌脸上带着恐慌的问自己的母亲。“妈，你刚刚在说什么啊？”

“什么死啊活的……”

“什么努力全完了？”

齐玉娥抬头，阴沉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女儿，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而后，齐玉娥就忽然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这个在智商上没有一点继承到自己的蠢女儿，突然极为嫌弃的笑了一声。

然后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国外的银行卡。

“卡里有一百万美元。”

“省着点花，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拿着卡就去找个人傻钱多的地方呆着吧，这云城你是呆不下去了。”

齐萌萌木然的看着自己母亲扔过来的银行卡，她并没有立刻捡起来，只是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对着齐玉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

齐玉娥的眼神陡然变得狰狞起来。

齐萌萌却好似突然淡定了似的。

“……我不走。”

她把那张卡捡起来塞到自己的兜里，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至少在你被警察抓走之后，我可以给你探监。”

齐玉娥看着自己这个又蠢又不讨喜的女儿，在她再次想要驱赶她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

“……你那是……会判死刑的亏心事吗？”

“你能……自首吗？”

齐玉娥沉默了许久，记忆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最终她喃喃自语。

“那可不行。”

“那可不行，我总要搏一搏才能死心。”

齐萌萌并没有提去找她姨夫帮忙，齐玉娥也没说。

仿佛在这个时候，母女两个都非常清楚，那位有钱有权的大人物是一定不会帮助她们似的。

齐玉娥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好像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心情都如这天空一样阴郁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