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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节(1 / 2)





  这个年轻的白大褂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像是一个孩子以前只能看着旁边的大人玩游戏,现在终于可以自己亲手上手操作了,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刺激。

  “马路大………嘿…………”

  年轻白大褂自言自语了一串日文,周泽还是听不懂,但是里面有一个词,周泽听懂了。

  “马路大”,在日语里是“圆木”的意思,大概可以理解成很普遍的材料,从这个称谓上就可以看出日本人对他们面前这帮关在地牢里随时取用的**标本的态度。

  周泽半睁着眼,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第一次不停想着结束这个梦的意思了,既然自己离开这个梦之后还会醒来,或者是外面有人把自己吵醒中断这个梦之后,自己还会无意识间再进入这个梦里,与其把梦魇分割成一一段段像是吃西餐一样慢条斯理地享受,还不如光棍一点,一口气给它吃光。

  而且,对于这个奇怪的梦,周泽越来越有一种疑惑的感觉,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牵引着自己。

  那个被日本人捧着走的婴儿,之后应该化作了厉鬼,毕竟在上个梦里,周泽曾看见这个婴儿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又爬了回去。

  兴许,这个梦的形成和这个婴儿的亡魂有很大的关系吧。

  趁着周泽在思绪飞散的时候,那个白大褂用针筒给周泽注射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刚注射进体内后,周泽就感知到那个被注射的左臂一阵火辣辣的疼,而后这种疼痛感随着血液循环开始扩散及全身。

  周泽想到了那个孕妇,她最后是被硬生生地疼死在了担架床上的,自己也得走她的后路?

  但年轻白大褂却直接把周泽的锁扣给解开,只保留了脚上的脚链,而后,他用绳索把周泽的手腕给反绑住,紧接着更是从旁边拿出一个金属圈,套住了周泽的脖子。

  这玩意儿周泽以前见过,精神病院抓精神病时很喜欢用这个东西,一些地方的警察的防暴装备里也有,一个大夹子,只要扣住了案犯的脖子,就基本能将其制服了。

  因为疼痛难忍,周泽翻身掉下了担架床,白大褂一只手抓着把手,控制着周泽,一只手拿着笔,看着表,像是在记录着一些数据。

  酸胀、疼痛、肌肉的痉挛和抽搐,周泽本以为自己得重新体验一遍那种痛苦,但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这些痛苦开始远离自己。

  他依旧是这个第一视角,他依旧是在这具身体上,他能体会到这个身体现在正在承受何种巨大的折磨,但他像是有些麻木了,也像是有些脱离了。

  身体开始下意识地向外爬,周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借着这个视角继续地看着,这感觉像是戴上了vr眼镜正在看一部纪录片。

  兴许,这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吧,或许,是这个梦认为一旦把这种痛苦等价地传递到自己的感官上,可能会引起自己现实里身体的反应,到时候这个梦就会被强行给切断。

  试想那个孕妇刚刚惨死的画面,周泽甚至觉得如果等同的折磨落在自己身上,可能现实里的自己会下意识地直接进入“僵尸”状态。

  年轻白大褂似乎放任着自己的“马路大”开始往外爬行,像是在遛狗一样,显得很是轻松自得。

  爬出了这个实验室之后,在过道里,他在继续地爬着。

  周泽看见了其他实验室的情况,甚至在过道位置,也有其他的白大褂经过,但对此都见怪不怪。

  经过一个实验室时,周泽看见实验室里的两个担架床上,躺着两个男子,两个男子分别有一条胳膊刚刚被切割开,几个白大褂正在忙着给他们续肢。

  对于现代医学来说,这是一种极为可笑的操作和实验,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了。

  但是在这里,

  却正在正儿八经地展开着。

  这种研究项目是为了给那些在战场受伤残疾的皇军考虑,如果可以更换肢体的话,他们认为能提高皇军的战斗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年轻白大褂故意的,需要记录什么数据,可能他给这个**注射的那个液体比之前的孕妇少了一些,所以这个**能够持续更长时间的爬行,并没有很快的死亡,当然,这种痛苦折磨的时间也成倍的增加。

  周泽还看见一个实验室里,躺着五个女性,她们的共同点都是肚子被剖开,五个人都死了,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应该都是孕妇,腹中的婴儿也已经被取出。

  你很难以想象,

  在这个其实不算很大的空间里,

  每个实验室,

  都在上演着惨绝人寰的悲剧。

  有一部恐怖片,叫《林中小屋》,

  但《林中小屋》的画面,比不上这里的十之一二。

  “哐当”

  门被撞开,

  里面几个白大褂看向这边,脸上露出了不愉之色,年轻白大褂马上道歉,然后拉扯着周泽出去。

  周泽只看见在这个实验室里,

  有五个人跪在那里,双手放在一个类似大冰箱的地方,那里有小孔,只能给人的手伸进去。

  其中一个人被拉了出来,他的双手早就已经被冻得成了白色,而后他被两个两个白大褂一起押着把双手放入滚烫的开水里。

  下一刻,

  皮肉像是雪糕一样融化下去,

  只剩下了一双白骨。

  而那个男的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他已经感知不到疼痛感了。

  年轻白大褂似乎有些意外,意外这个**标本可怕的生命力,像是破了什么记录一样,他一边喊附近经过的同事似乎是通知自己的上级,然后拉扯着周泽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被他关上,然后他又走到了那个巨大保险柜的面前,像是要重新再提取一些血液标本。

  这具身体的抽搐像是停止了,像是已经克服了最开始的痉挛和排斥阶段,他就这样靠着墙壁坐在那里,双目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