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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为了这些小辈不消极怠工,叶氏对抓妖最丰者设有奖赏,上品灵器无数,可助修为。

  话是这样说,在叶姝离看来,梅兴思就是不识好歹,暗讽她修为不精,又觉得她比不上叶凌,怒气翻滚而至,因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心里却将梅兴思牢牢记住,心想日后一定要让他还回来,叶姝离咧唇笑道:“是吗?那可真是多谢梅公子了。”

  梅兴思少年心性,哪知叶姝离心中所想,只道她是答应了,心情愉悦,笑容逐开。

  “谁说我要换了?梅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和小孟公子既然分在一起,就是我们两个的缘分,小孟公子修为高深,我还盼着他保护我呢。”叶凌笑着说道。

  梅兴思没想到叶凌会不答应,笑容凝在脸上,到底年少,又或许从未被人拒绝过,一时间不该说什么好,孟谨川修为高深?难道他的修为就不能保护她,他可是梅氏嫡子,在御兽小辈中也算佼佼者,但是她既不愿,梅兴思也不好强求,黯然道:“既然这样,好罢。”

  见梅兴思吃瘪,叶姝离心中冷笑,你瞧得起这个废物,这个废物却瞧不起你,又听叶凌对孟谨川称呼亲密,心想肯定是叶凌一头热,孟谨川身形卓越,面容清俊,怎么就让叶凌占了便宜和他分在一起,心中有几分不忿,见叶凌笑容盈盈,出言讥讽道:“你这般说,莫非是喜欢孟公子?”

  梅兴思和孟康乐只道她们是寻常姐妹家的玩闹,便看向叶凌,想听她怎么说。

  叶凌浅浅一笑:“小孟公子丰神俊朗,修为又高,谁不喜欢?师姐,你不喜欢吗?”

  叶凌这话答得微妙,将矛头抛向叶姝离,她答喜欢也不是,答不喜欢也不妥,左右为难,索性避开叶凌的问题,端庄一笑,道:“我这堂妹生性顽劣,修为浅薄,这几日,就劳烦孟公子好生忍耐照料了,若是她做得有不对的,自来寻我,我替你教训她。”

  叶姝离话说得滴水不漏,却暗中将叶凌损了个遍,又提高自己的位置,做足了一个堂姐应有的气派。

  叶凌闻言白眼一翻:“叶姝离,谁是你堂妹?”

  叶姝离只当未闻,笑得端庄得体。

  孟谨川淡淡的扫了叶凌一言,答道:“这是自然。”

  第九章 花楼含春

  叶凌和孟谨川出云中,一路闲走,叶凌本以为孟谨川会找她算账,谁知他好像忘了之前的事,他不提最好,叶凌便大胆起来,每到一座城镇,便翻天覆地,或乱买一通,什么衣服首饰的,或去赌坊,赢些盘缠。

  两人虽是一起,话却极少,偶尔话多,也是为走哪条路争吵,或是住哪个客栈,所幸孟谨川还算有些气度,没吵几句,便默不作声,对叶凌时而忍让,时而完全不听,两人吵吵闹闹间,走了两座城镇,都不见妖。

  又到一座繁华城镇,叶凌颠了颠钱袋的重量,心想这几天花销太大,银子不够用了,这里这般繁华,肯定有大赌坊,待她去赢些盘缠,在慢慢捉妖不迟。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孟谨川白衣胜雪,手持长剑,面容俊朗不凡,犹如仙人临世,叶凌着一件胜火红裙,衬得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可人,孟谨川神色淡漠,而叶凌却含笑盈盈,看着格外般配,寻常百姓哪里见得这样不凡的人物,纷纷侧目。

  叶凌左手拿着两串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个糖人,她刚刚明明只买一串糖葫芦,那个店家见叶凌生得好看,笑容可掬,非要赠送一个,叶凌便称谢收下。

  “小孟公子,我待会儿去赢些盘缠,你就去那个客栈住下,”叶凌随手指了一间客栈,看了看天色:“若是三个时辰我还未回来,你就带着银子来赌场寻我,如何?”三个时辰内,若是赢了,叶凌自然回来,若是不赢,叶凌只怕自己离不开赌场,赌钱的人有一个心理,就是越输越想赢钱,手气就越差,叶凌生知自己的脾性,所以让孟谨川来寻。

  “捉妖要紧。”孟谨川的意思,是让叶凌别去了。

  叶凌吃了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道:“小孟公子,咱们的银子不够了,要是没银子,咱们就不能住好的客栈,不能吃饱,就会影响捉妖,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去,你放心,我一定会赢。”

  孟谨川看了叶凌一眼,目光微凉,这几天叶凌好一阵挥霍,连孟谨川的银子也被她借去:“胡说八道,你赢不了。”

  赌钱的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能赢,很有可能一语成谶,叶凌立即道:“呸呸呸,乱说,我一定能赢,小孟公子,就这样说定了。”

  叶凌说完就跑,刚迈出几步,就被人拉住后衣襟,孟谨川皱眉道:“叶凌,你是出来捉妖?还是游山玩水?”

  叶凌在孟谨川手上抓了一把,孟谨川吃痛,放开叶凌,手臂上赫然几道红色抓痕,眉皱得愈发深。

  在叶凌看来,孟谨川虽然修为高深,品行端正,但却是个榆木脑袋,脑中只有些没用的礼教纲常,好生无趣,便道:“你要捉妖,自己去捉,咱们分开走,叶姝离的话,你不必当真,我用不着你保护。”说完,从钱袋里拿出几粒碎银子扔给孟谨川,这几日,孟谨川的钱都被叶凌哄骗放在自己身上了:“走走走,我还不想和你一起。”

  孟谨川拿着碎银子,脸色还似往常那般清冷,没有波澜,转身就走,叶凌也同时转身,大大咧咧的往前走去,从始至终,两人都没回头看一眼。

  叶凌找了一间赌坊,一进去,就是三个时辰,和一群乌合之众赌钱,喊得嗓子都哑了,孟谨川果然乌鸦嘴,从进来开始,叶凌就没赢过。

  三个时辰过去,叶凌坐在赌桌前,时不时朝门口看去。

  旁边的人催促:“快下注,快下注,东张西望什么?莫非想抵赖不成?”

  叶凌收起方才期盼的目光,笑道:“怎么可能,下注下注,这把,我赌大。”

  一直赌到日暮,叶凌输得分文不剩,还将前几日买的玩意儿一起典当出去,才堪堪抵账,走出赌坊,见暮色四合,街上行人已稀,商铺门口挂着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灯光昏黄,凄然无比,孟谨川始终不现身。

  叶凌茕茕行在街上,料峭春风,吹得人遍体生寒,叶凌越想越气,心里将孟谨川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还是不解气,要回客栈和孟谨川当面吵一架才舒坦。

  叶凌加快脚步,回到她方才指的客栈,一问店员,根本没有一个叫孟谨川的白衣公子来住店,不知为何,叶凌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孟谨川真的走了。

  出客栈,默默行在街上,身无分文,腹中又饿,无处可去,正走间,一个蓝色身影悄无声息的飘在叶凌身后,奇怪的是,那个蓝衣女子双足并未沾地,竟然是直接飘在地上的。

  叶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书翠,你有钱没有?”

  书翠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一通,终于摸到一张银票,递给叶凌:“只有这一张了。”

  叶凌接过,一看,是一张冥币,放手就扬了:“书翠,你戏弄我。”说完,想起白日孟谨川冷语,说到底,孟谨川对她已经算是极度忍让,若是常人,不等叶凌提出来,早就分道扬镳,心下想着,又是一阵黯然。

  书翠大喊一声:“我的钱。”就急忙飘回去捡,偏偏这时一阵风吹来,那冥币被吹得到处飘,手刚刚触到,又被吹得更远一些,几捉不中,好生心急。

  见书翠没跟过来,叶凌停住脚步,回头望她,见她正飘上飘下的捉一张冥币,模样滑稽,若是平常,叶凌早就笑了,今日不同,叶凌苦着一张脸:“你说我现在去找小孟公子,丢不丢脸?”

  这阵狂风终于止了,冥币落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不会在跑,听叶凌问起,书翠便停下答道:“丢脸,但是,他有钱,你没有。”

  叶凌闻言点点头:“此言有理。”

  这是,一只苍白肥胖的小手从黑暗中拿起那张冥币,迅速缩回,书翠一见,登时大怒:“小兔崽子,敢拿老娘的前,不想活了?”说完,撸起袖子就准备追。

  叶凌已经全部想通,人嘛,不能和钱过不去,况且,她还可以用孟谨川手中的银子翻本:“书翠,我们去找他吧。”

  书翠顿住,面容扭捏,明明是鬼,叶凌却好像看见她脸上生出两抹红晕:“我有个曾经的相好在这里,他约我今晚相见,我来找你就是为说这件事,这样,你先走,我过几天来找你,对了,孟谨川去了落霞城,你现在出发,明早就能到。”

  叶凌呆滞片刻,终是长叹一声:“罢了,我自己去找小孟公子。”

  书翠肯定的点头,忽大喝一声:“小兔崽子,老娘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