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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那是我想渣么,都是这垃圾天劫逼的我,我也舍不得和我男朋友分开呢。”殷宸委屈的不行,她一个三观端正好凶兽凭什么就得背上“渣女”的黑锅:“不行,我一会儿得和他要个说法!他不能这样欺负我!”

  殷宸话音刚落,对面的墙壁传来机括运动的轻响,两面墙壁缓缓向两边大开,一身玄色长袍的男人慢条斯理走进来。

  殷宸下意识回头看他。

  堆砌着金银珠宝的暗室内,侧坐在玉石上的女人侧首看来,眸色清澈如水,偏眼尾透出浅浅的霞红,显得眉眼近乎勾魂的风流妖气,那一头比雪更洁白无瑕的长发及腰,微微翘起发尾与绒白的长尾搭在一起,只露出白皙脚踝上那一圈玄色,像是在雪中染了一点墨色,刺目的晃眼。

  魏元衡看着她,眸色一寸寸幽深晦涩。

  他觉得,这大概是他见过最美的景象。

  因为这样的她,让他清晰的意识到,这是属于他的女人。

  这一点,让他无比安心。

  殷宸看见魏元衡之前,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发难,让他意识到这样束缚她的自由是多么的不合理,但是,看着男人慢条斯理的走来,对上他那高深莫测的眼神,殷宸又不知不觉虚了起来。

  “咳。”她的声音比刚才小了八个度数:“阿衡,你这样绑着我,不好吧…”

  规则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你还能更怂一点么?!

  “哦,哪里不好?”男人慢慢走过来,坐在床边,揽着她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她发顶,薄唇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长:“我觉得,很好啊。”

  “绑着你,你就不会跑了。”他爱昵的亲了一下她脸颊,似无比柔情:“你说是不是?”

  殷宸悄悄咽了口唾沫。

  确定无疑了,这绝对是变态了。

  不,她不能和变态死杠,她要怀柔、她要讲究计策。

  她当机立断搂着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脸:“阿衡,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可以解释的。”

  殷宸冲规则说:“你现在得让我解释吧,我跟你港我要是再不解释我指定就凉在这儿了。”

  规则勉强点点头。

  殷宸立刻道:“我那天其实是感受到盛安城里异样的灵气波动,我怕出乱子,就赶快出了城,然后发现张简丰他在郊外一个灵眼里摆了个天机图,天机图你不知道,是个很邪门的失传阵法,可以逆转人的气运从而改变人的命运,张简丰那个坏蛋,他偷偷摆阵盗走你的帝气,想将你取而代之,那我怎么能答应呢,我不顾危险就冲上去,直接废了他的阵法,然后我怕你担心,我又赶快跑回来了…”

  殷宸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她觉得自己对男朋友真是没话说,她哼哼道:“那庄子可远了,里面有好多死士要砍我,阵法破了还有好多的帝气灵气往外涌,撑的我难受死了…就算这样我还是第一时间回来找你,结果你竟然囚禁我,你还酱酱酿酿我,人家现在都还难受呢哼哼…”

  她把脸埋在男人颈窝,等着男人听了心疼的来抱她,跟她道歉,然后她还得好好考虑一下再原谅他,但是,男人竟然好半天没说话。

  殷宸觉得有点奇怪。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脚踝痒痒的。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伸出手,轻轻抚弄着她脚环上的花纹。

  殷宸一看,顿时嘟起嘴:“不要这个,沉死了,给我脚踝都弄疼了。”

  她以为已经没事儿了,抱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腻腻歪歪,跟个小妖妃似的嘀咕着:“阿衡啊,那个张简丰太坏了,野心勃勃啊,你赶快凭死他吧,虽然他以前给你干活儿挺麻利的,但是当断则断,你可别心软…”

  “寡人昨天,见了江越。”

  魏元衡忽然淡淡来了一句,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殷宸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道:“哦,怎么了?”

  “他呈给了寡人大把张简丰贪污受贿、私建亲军兵马的证据,他说,这些东西都是你给他的。”

  “是的啊。”殷宸坦荡说:“这就是那天在张家私苑找到的。”

  魏元衡抬眼,静静看着她:“既然是你找到的,为什么要给他,要让他呈给寡人?”

  他的语气平淡却危险,让殷宸感觉有点毛毛的,小声说:“因为我觉得他挺有潜力的,但是如果他仅仅有一封密信,你根本不会召见他的,只有他拿着这些东西,你才会见一见他,给他个机会…”

  帝王的眼中是山海天下,那么多人才源源不断的供他选择,他怎么就会看上一个乍一看平平无奇的江越。

  但是,这个少年是将来会为他披荆斩棘、立下战功赫赫的心腹大将军啊,怎么能这么错过。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目光清正又澄澈,真诚的让人不忍心去怀疑。

  魏元衡静静看她半响,忽然轻叹口气,轻轻摸上她的脸,额头慢慢抵上她的。

  他这样问她:“你还记得,距离我们初见,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么?”

  殷宸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毫不犹豫道:“十八年了。”

  “是啊,十八年了。”他淡淡道:“而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足半年。”

  殷宸突然觉得心口发酸。

  “十八年前,我才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母亲惨死宫中,外祖一族战死沙场,父王忌惮我年轻,大王子和贵妃恨不得至我于死地,那时的我一无所有,而你,就像神送来的礼物,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救赎我,那才有了周国的雍王,有了大周的帝王。”他抱着她,慢慢说着:“昨天我看见江越,恍惚就看见了少年时的我,身世凄惨一腔意气,却英姿勃发、一往无前,但他比我更干净,比我更纯粹,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稍加打磨就足以亮出无比明亮的光。”

  “他和你不一样!”殷宸突然打断他,她认真的看着他暗沉的眸子:“魏元衡是独一无二的,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

  魏元衡低低一笑,不说是信还是不信,殷宸一急:“我说真的,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少年,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喜欢的男人。”

  “少年终究会长成英挺的青年,而我已经老了。”他近乎爱怜的拂过她眼角:“你会永远貌美如花、永远风华绝代,你会渐渐厌倦我,渐渐喜欢上更年轻鲜嫩的容颜、会喜欢更纯洁干净的灵魂,会喜欢更热烈蓬勃的—”

  “不会的!”

  殷宸断然打断他的话。

  她紧紧抱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一滴一滴打在他侧脸,顺着脖颈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