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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昆仑弟子个个肩负重任,情感波动相较红尘中人要少一些,但不代表没有。

  面对东昆仑的那种莫名心虚感,让他们不禁对胆大妄为的师姐有了些许埋怨。

  他们或许不会迁怒韩信,但偶尔流露出来的情绪也足够让失去双亲的孩童更加敏感。

  在韩信还没有决定自己的去处之前,盖聂不打算将他过早暴露在同门面前。

  如果韩信不是扶苏意外遇到,而是他自己找回来的,那就不会有多于的想法,盖聂定然会直接选择让他留在西昆仑。

  现在扶苏也在这里,那么韩信也算多了一个选择。

  韩信听到盖聂的解释之后,嘴唇微微一动,母亲临终时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我,能见一见昆仑天女大人吗?他问。

  盖聂一怔,旋即道:这很困难。

  自前年前殷商覆灭,昆仑天女再未出现在四方诸灵视野,百年一度的不夜天也再未请到天女前来点燃祭台银灯。

  不过,这不妨碍百族每到不夜天之前就来昆仑朝拜,请天女出昆仑。

  至于其他,哪怕天帝天后驾临也是难以见到天女尊颜。甚至于,从现在这任天帝往前算三代,都或多或少在东昆仑折戟,败回南天门。

  此时,扶苏才问道:真的很难见到女魃吗?

  盖聂道:除非与西王母娘娘同去。

  但西王母最近去蓬莱找老朋友交流,这时候娘娘估计化作原形与诸位老友打架正畅快,怎么想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这样啊。扶苏若有所思,其他人去不了,他或许没问题,就是他此行去谈的事情,不太方便带上韩信这个还未入道的孩子。

  他问:韩信,你是想留在西昆仑,还是之后随我回咸阳?

  被询问的孩童低下头看了眼怀中的双剑,认真道:长公子,我想先留在这里。

  留在父母曾经生活的地方,他能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事情。

  而且,紫电青霜现在很兴奋,它们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掌握它们吧。如果不是在西昆仑,又有哪里能帮他驾驭这双剑呢?

  他还记得母亲的话,那时他听不太懂,现在却有些感觉了。只有留在这里,他才能做到那件事。

  好,但咸阳会给你留一席之地。

  韩信的选择正是扶苏一开始就希望的,他把韩信送回西昆仑,除了父王的话以外,还有自己的心思。不过,这要看日后韩信的表现如何了。

  扶苏与盖聂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暂时解决了韩信的事情,扶苏与盖聂道了声别,独自离开了西昆仑。

  却没有立刻返回咸阳。

  他慢慢走在昆仑山中,触目所见都是人间难寻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

  巍巍昆仑,万山之祖。

  不知为何,对于昆仑的复杂感情似乎存在于他灵魂深处,偶尔见到的略带熟悉的草木,都能荡起他心中情感,久久难以停息。

  这大抵是因为更久远的从前,他也曾与故友立于昆仑之巅,观千山风雪,赏万里云海。

  掌心微微发烫,扶苏知道,那是故友留下的印记,或许是在提醒着什么。

  许久,扶苏的身影消失在了西昆仑下,转而出现在东昆仑的结界前。

  这里有许多来自红尘人间的百族成员,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万山之祖,只为得天女一顾。

  其实扶苏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昆仑天女魃在数万年前炎黄与蚩尤大战的年代,她作为黄帝手下的得力战将,助黄帝击退了蚩尤。期间,自然也少不了打败过蚩尤手底下的异族。

  尽管炎黄手下也有异族练成的军队,但终究是比不过蚩尤的,怎么数万年后,百族反而朝拜昆仑天女?

  难不成指望天女魃带领他们与人族交战吗?

  这个想法稍微冷到了扶苏,它还不如另一个说法更靠谱。

  另一种说法是,天女魃在炎黄之前就名胜于三界。

  倒也不无可能,扶苏暗想,传闻天女魃也是应黄帝之约出山相助,能被黄帝邀请的女神,怎么想也不会是籍籍无名的存在。

  古籍之中只记载女魃是旱神,曾助黄帝退蚩尤,更早之间的纪录却是没有了。但瞧她能独占东昆仑,便可得知她至少是与西王母同级的上古神明。

  避过那些以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式朝拜天女的精怪,扶苏悄然上了东昆仑。

  与西昆仑一般,东昆仑上也飘扬着千万载不变的风雪,只是相较于仙乐逶迤的西王母道场,此处只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寂静与空灵。

  然而扶苏一步步走上青玉长阶,站在霜雪堆积的峰顶时,却见到了人间四月才有的繁丽盛景。

  长风吹散三更雪,碧桃倚云仙阶前。

  白雪桃花相映成趣,竟给这霜华满地、云气缥缈的仙境点上了人间的色彩。

  扶苏立在台阶上,修眉落满桃花雪。

  他微微拱手,朗声道:秦帝子扶苏,今携蚩尤首,请见昆仑天女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又去排队做二轮核酸,排了好几个小时,更新还是很晚对不起QAQ

  ☆、第73章 素女瑟

  秦帝子扶苏, 今携蚩尤首,请见昆仑天女魃。

  少年清朗声音回荡在昆仑之巅,千尺玉阶的尽头, 碎雪桃花飒飒飘摇。

  须臾间,扶苏眼前浮现出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门。

  飞檐翘角,上刻山海大荒。编钟敲响十二声, 朱门悄然而开, 后面是一条铺满素沙的长道。

  扶苏面色不改,径直走了进去。

  门后的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

  长路两畔无一草木, 入目所见皆为白石雪砾,明明是上古女神居所,却空寂如雪洞。而扶苏一人行走其间, 一身玄色仿佛成了此间唯一的色彩。

  耳畔环绕的早非入门时的编钟乐响, 而是弦乐之音。丝竹靡靡,哀不自胜。

  扶苏微微闭眼,心神被弦乐引入另一个世界。

  身边万物在极快地倒退, 彷如在时间长河游荡。

  他走过朝歌,看见性情大变的末代君主焚烧自己的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