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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1 / 2)





  岳松扯了扯衬衫的领口, 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怎么了?想上去?”薛欣彤含笑。

  岳松放下手:“看看而已。”

  薛欣桐无语:“你都快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你不能因为我每个礼拜陪我爷爷打高尔夫,”岳松说,“就忘记我是一个有着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的当代大学生。”

  这地下拳场是由一个旧厂房改造的, 空间高阔,头顶上有很多纵横盘桓的铁走廊、铁扶梯,现在被改造成“vip”区。在上面往下看, 不仅能看到拳手间的激烈, 还能看得到观众的群魔乱舞, 看得更清楚, 更热血。

  一个选手一拳将另一个选手击倒在地, 下面的观众群里爆发出喝彩和尖叫。

  薛欣桐也跟着叫——在这种环境下, 很难不热血。

  因此穿着白衬衫, 倚靠着铁栏杆, 静静抽烟俯瞰下方的岳松, 就如鹤立鸡群一样与众不同。

  沸腾之上一抹冷清的白。

  薛欣桐对她这个表弟很无奈,他基本上是被岳老爷子一手带大的,也不知道怎么地, 就跟个入定的老僧似的, 很难见他露出“冷静”之外的其他情绪。

  薛欣桐有一个纨绔哥哥, 跟她争家产争到眼睛发红, 跟死敌也差不多了。岳松是岳家独孙,没有别的什么兄弟姐妹,因此从小就跟薛欣桐亲近,跟亲姐弟也没什么两样了。

  薛欣桐是个火辣爽利的性子, 常被她这个什么事都不疾不徐, 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表弟弄得想翻白眼。

  “我说你也, 融入一下气氛啊!”薛欣桐喊, “嗨起来!”

  “我很嗨呀。”岳松夹着烟讶然说,“你看不出来吗?”

  薛欣桐:“……”气得翻个白眼。

  岳松弹弹烟灰,笑得开心。

  下面钟声响起,中场休息。show girl穿着超短裙举着牌子上去转圈。

  趁这个时间岳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宿舍”群里有新信息。他点开看了看。

  钱伟发了一个小视频:“快看,快看,大长腿!”

  另一个室友看了说:“卧槽,女生都这样,还有我们男的什么事?(宽面条泪.jpg)”

  什么呀?岳松动动手指点开了视频。

  娇小的女生站在那里,突然,大长腿、棒球帽的女孩闯进了镜头,一手捞起娇小女生,单手托着,以考拉抱的姿态将女生抱走了。

  这个力量,一般的男性都做不到。

  难怪室友说这种话。

  视频很短,几十秒而已。播放完了,就会自动重播,反复循环。

  第一遍,自然而然地关注了那女孩的大长腿和她可能甚至强于男人的力气。

  第二遍,岳松才注意到最后几秒,就快要走出镜头的时候,那女孩将头转过来,像是看了镜头一眼。

  “当”的一声,下面敲响了钟。show girl举着“5”的牌子走了一圈。

  新一回合又开始了。

  岳松却忽然顿了顿,将手机举得离面孔近了些。

  视频又循环了一遍、两遍、三遍。

  岳松在群里艾特钱伟:“哪来的视频?”

  钱伟秒回:“短视频平台上的,这视频上首页了,挺火的。”

  岳松又将视频点开看盯着看了几遍。

  虽然棒球帽遮住了部分脸,虽然没有化妆。但那张面孔,那让人看了激素异动的唇形,岳松相信自己是不会认错人的。

  这个女孩子化起妆来冷感艳丽,高中就大胆投资,岳松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张燕燕。

  岳松觉得很神奇。

  自从他第一次注意到她以后,就会在这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她的踪影或者痕迹。

  岳松把手机收起来,双手扶住栏杆,向下俯瞰。

  嘴角微微翘起。

  仿佛冥冥中,和这个女孩,有一种奇妙的牵连。

  但他不会知道,在真正相遇之前,命运已经安排他和她擦肩了许多次。

  因为在下方黑压压的人头里,就有一个是被他误会名叫“张燕燕”的张雁声。

  张雁声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绰号“胖哥”的那个人,告诉他:“我朋友想打擂。”

  胖哥看了看这一对少年少女,有点迟疑。他们虽然是做灰色生意,也不想真出事惹上麻烦。

  “你们俩多大了?”他问,“成年了吗?”

  张雁声挑了挑眉:“我现在打个举报电话给110,就没人关心我们的年纪了。”

  胖哥看着她,她盯回去。

  几秒之后,胖哥说:“跟我来。”

  岳松在上面看到下面换了新的拳手。但他今天已经尽兴,对薛欣桐说:“回去吧。”

  薛欣桐说:“哎,还早呢。”

  “没什么意思。”岳松说,“明天还要早起陪我爷爷去打高尔夫。”

  薛欣桐气道:“真是的,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我都说了我不来。”岳松说,“你非拽我出来。”

  “狗咬吕洞宾啊你。”

  张雁声也不知道头顶上有一个人离开,又一次跟她错过。

  她未曾抬头看过那一抹冷清的白,她一直看着徐立晨,跟他说:“去吧,痛快打一场。”

  徐立晨两个拳套猛地一撞,说:“张雁声,我发现你……真知道我需要什么。你是个神人。”

  他戴上了牙套上场了。

  张雁声注视着他上场,看着他一拳一拳打到对手的身上,也看着他用身体承受对手的攻击。

  张雁声最知道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