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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情恸(1 / 2)





  见一贯内敛持重的杨广如今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低着头看来失魂落魄的样子,杨坚问道:“阿柔情况如何?”

  不等杨广作答,已经有人从太医院的人送来消息,说萧夜心大失血,现下已经昏迷不醒。

  杨广立刻赶去太医院,却被幼焉拦在房外。

  “让开。”杨广亟亟道。

  “殿下恕罪,王妃交代过,倘若情况不妙,请殿下务必保持冷静。”幼焉满脸忧色道,“奴婢知道殿下此刻关心王妃,但无论如何,请殿下等太医确定了王妃的伤情再相见。”

  杨广正要强行闯入,却听杨坚和独孤到来,他知道此时不宜过分暴露情绪,便强迫自己忍耐,故作镇定,道:“幼焉说,太医正为阿柔看诊,请父皇母后稍候。”

  杨广此刻隐忍,神情却已经焦灼,独孤安慰道:“阿摐不用过分担心,阿柔不会有事的。”

  杨广心中焦急已有些六神无主,此时见独孤对自己情真意切,他终是感激,点头道:“多谢母后。”

  三人在外等了一会儿,太医终于出来,杨广第一个上前询问道:“阿柔怎么样?”

  “血止住了,但毕竟伤了元气,晋王妃原本就有伤在身,如今依旧在危险关头,需时刻注意。”太医答道。

  杨广当机立断,向杨坚和独孤请示道:“儿臣恳请父皇母后准许阿柔在宫中休养,她此时情况,要是送回晋王府,怕路上颠簸,出了意外。”

  人命关天,杨坚自然答应,并将萧夜心交给独孤,准许杨广在宫中照顾。

  如此,萧夜心被安排到独孤宫中,幼焉随身伺候,杨广进出之间也方便许多,夜间更能留在宫中。

  夜间,幼焉见杨广仍旧陪在床边,好心劝道:“殿下,还是去休息吧,王妃由奴婢看着。”

  “不必。”杨广忧心忡忡地看着仍在昏迷中的萧夜心,想起那些血淋淋的床褥,仍旧心有余悸,道,“你下去吧,孤再待一会儿。”

  幼焉却不依不饶,道:“王妃就算在行将昏迷时,依旧叮嘱奴婢一定要转告殿下,不可因王妃伤神。王妃说,生死是天命,但活着的人必要坚持。殿下千万不可因为王妃而忧思过度,此时尚未有许多事等着殿下去做,殿下一定要保重自己。”

  杨广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几乎隐匿在周围的烛光中,眸光苦涩又仿佛是在自嘲,停留在萧夜心没有表情的脸上,道:“是你认为我真的薄情,还是你以为你不够那个天下在我心里来得重要?”

  幼焉又道:“王妃还交代,今日之事殿下千万不要告诉莒国公府的人,她不想家人担心。”

  “她倒是有精力交代那么多事。”

  “王妃虽然一直待在晋王府,但每日行事都在她的规划之中。一直以来,王妃都极为自律,奴婢们有时都会失手失神,王妃却绝对不会。奴婢跟在王妃身边多年,有时候确实心疼王妃,清醒一时容易,可要一直保持清醒就非常人能够办到了。”幼焉道,“王妃心中最牵挂的,就是殿下和莒国公府,如今王妃昏迷,殿下就在身边,所以她最怕的就是萧家人为她担心。”

  杨广的沉默让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幼焉不敢继续打扰杨广,只默默看着烛光中正在沉思的身影。她不知道杨广还会这样坐多久,也掐不准什么时候再开口更合适,只听一声烛花爆裂的声响,杨广的身形动了动,她立即打起精神。

  杨广这就起身离去,幼焉送到门口,再见杨广已是第二日清晨。

  一夜的时间,杨广看来憔悴了不少,虽然已经梳洗过,但显然精神不大好,在杨坚面前禀告政务时也不过强打精神,只是好在没有出什么纰漏。

  回到独孤跟前时,杨广便似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有些萎靡,看得独孤好不心疼,关心道:“看你是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何至于此?”

  “父皇染病时,母后不也是一直在旁照顾。如今还有幼焉看着阿柔,我只看着,帮不上什么忙。”杨广说着,发出一声长且吃力的叹息,道,“回想阿柔自从跟我在一起之后,已经经历几次大劫。我曾答应过她,会一生保护她,可每一次在她身处险境时,我却都无能为力。母后,我是不是真的无用?”

  “你是晋王,除却照顾妻儿,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

  “儿臣知道,必定不会耽误父皇交给儿臣的政务。”杨广道,“母后要告诫儿臣的话,阿柔时常都说的,儿臣必定不会因情误事,只是阿柔到底是我挚爱,此时尚未度过危险,我实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