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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复职(1 / 2)





  独孤亲自前往晋王府看望杨广一事很快流传开来,但当日在杨广房中,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谈话却无人知晓。

  萧夜心当日回到晋王府时,杨广正和独孤独处,她直到独孤离去才现身相送,转身时,发现杨广眼角似有若无地沾着泪痕。

  待下人都被禀退,萧夜心抬手为杨广将那一点痕迹擦去,柔声道:“殿下心中的苦唯有在皇后面前才能表露。”

  她想杨广大约又在独孤面前哭了,她的丈夫最善于在独孤面前利用独孤对她的偏爱进行索取或是哭诉。那些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下的男儿泪里,有杨广深深的政治筹谋,也或许多少有些真心的酸楚和无奈。

  杨广握住萧夜心的手,道:“因为有些事也唯有母后能帮我办。”

  “我不是在吃皇后的醋,是当真心疼殿下。”萧夜心主动靠近杨广,双臂将他环住,缓缓道,“如果不是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殿下大概会是一个风流文士,整日拿着诗书,吟诵文章,心境不必如今时今日沉闷。”

  维系在杨广和萧夜心之间的不光是他们对彼此深厚的感情,还有他们都同样看中并誓言要得到的至高利益。有时听着萧夜心的这些话,杨广会想,自己的妻子究竟是在意自己十分,还是在意自己所能握在手中的权益十分。

  每每有了这种想法,杨广便开始心绪浮躁,他稍稍推开萧夜心,问道:“方才怎么不见你和母后一起回来?”

  “陈贵人和我多说了几句,我再和太子妃谈了一会儿。”萧夜心道。

  杨广立即问道:“你从太子妃那探问到了什么?”

  萧夜心拉着杨广坐下,道:“只知道前几日柳述去了趟太子府。”

  杨广沉思之间微微眯眼,目光幽邃且变得阴冷了一些,若有所思道:“看来太子还是知道防患于未然的。”

  萧夜心好奇道:“怎么说?”

  “这段日子我赋闲无事,和太子未起争端。太子也未主动发难,看似因准备封禅一事无暇顾我。但我这次回大兴述职,对太子而言却是个难得的机会,他若不趁这次动手,将来再要动我,便不知是何时了。”杨广道。

  萧夜心忖度片刻,道:“让殿下撰写封禅祭文一事本就由太子起头,汉王附和,我想他原本是想在祭文上做文章。但依太子对殿下的了解,如此陷害或许成功机会不大,他便干脆利用钦天监,直接将殿下隔绝到整件事之外。之后他虽按兵不动,却也不会平白放过殿下回大兴的机会,因此暗中另有筹谋,防的就是殿下利用皇后重新回到陛下视线中。”

  杨广点头,对萧夜心的推断颇为赞许,道:“我这个大哥虽不是时刻都智谋超群,总是在太子的位置上坐久了,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汉王虽对他虎视眈眈,但他最大的眼中钉毕竟还是我。他找柳述,应该确实是有下一步的计划了。”

  萧夜心忧心道:“陛下不日就要启程前往泰山,殿下虽要伴驾前往,但如果太子捣鬼,只要他将殿下在大兴多留一刻,凭借他东宫亲卫的力量,要对付晋王府并不是难事。”

  杨广那变得更为冷锐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异常阴鸷,他缓慢而肯定地说道:“所以孤一定会在父皇去泰山之前让他收回成命。”

  萧夜心不知为何心头一颤,一时间竟接不下话。

  杨广见她失神,轻轻按住她置在膝上的手,笑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方才同母后说了什么?”

  见杨广神色温和不少,萧夜心收起那股浓重忧心,轻嗔道:“你们母子谈的自然是母子之事,我多问做什么。”

  杨广手腕一带,萧夜心便顺势坐去了他腿上,娇妻在怀,他心情便好了不少,笑容也明显几分,道:“我同母后说母子之事,她倒催问我祖孙之事。”

  萧夜心登时红了脸,道:“怎么说起这事了?昭儿不是好端端在扬州么?只因孩子太小,不宜长途奔波,这才没将他带回大兴。殿下不提还好,一提,我便想到那孩子这样小跟父母分离这么长时间,也是可怜。”

  “昭儿出生至今都没见过祖父祖母,母后想他是常理。”杨广捏着萧夜心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道,“母后的意思是,下次再回大兴的时候,让咱们务必带上昭儿,最好还能给昭儿多添几个弟妹,晋王府不至于冷清。你觉得呢?”

  “这种事岂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虽为人妇,但每次提及夫妻之事,萧夜心总表现得如少女般娇羞可爱,此时亦双颊绯红,急着要从杨广身边跑开。无奈杨广抱得紧,她挣脱无门,便嗔道:“殿下忘了昨日之事?”

  “昨日?昨日什么事?”杨广直接将萧夜心打横抱起,道,“我方才在母后面前哭得头疼,昨日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如阿柔说给我听?”

  “天还没黑呢。”

  “昨日天也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