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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苏怡然没有反驳沈河用“毒药”称呼绮罗散,她施施然地开口:“先前我也说过了,花锦绣是我师父——实际上,她原本是我父亲的徒弟,一直跟在我父亲身边学习唱戏。后来我父亲病重死了,她就带着我进了彩楼,说我是她的徒弟,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教过我唱戏,她嫌弃我声音不好……”

  流火的故事不长,而且在她的故事中,李生平和花锦绣之间的师徒关系颇占了一些篇章,但是这段关系对于案件本身的侦破,并没有太大帮助,苏怡然就简略地点出了李生平这个人,并没有细说。

  说到流火本人的动机的时候,因为苏怡然本身的声音是稍微有一点甜的少女音,特别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会维持这种声音,因此说出“花锦绣说我是破锣嗓子”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信服力。但是,苏怡然依旧按照剧本设定,原封不动地阐述着。

  “花锦绣经常嘲讽我是破锣嗓子,说我根本不配唱戏,不配学戏,也不配喊她师父,又时常打骂我——下午我去叫她起床的时候,她又嘲讽我、掐我、打我,胳膊上的掐痕你们也看到了,还让我去给她做点心。我心中不忿,忽然想起来我爹留给过我一张药房,还有几包配药方的药粉,我知道那种药粉少量服用会造成嗓子哑掉的效果,我就想让花锦绣也尝尝破锣嗓子、不能唱戏的滋味,就配了一小包药粉,揉进了制作点心的面里。”

  手法、动机、前因后果都说得明明白白,流火的故事至此,似乎已经完全述说完整。

  “所以,你根本不想杀她?”王垚问。

  “当然。”苏怡然失笑,“我还想跟着她学戏呢,她是我师父——她死了,我和谁学戏去?”

  这理由也确实符合逻辑。

  沈河似乎已经把流火身上的嫌疑排除了,他没继续问什么,而是示意其余几人看桌上的另外两样东西,“茶壶里的茶水是没毒的。”

  苏怡然看了一下,茶壶的描述确实是:【一壶茶水,无毒】

  “但是茶杯里的水是有毒的,含有□□。”

  茶杯的描述是:【一杯茶水,含有少量□□】

  “王班主,我们在你的房间内的床下,发现了□□,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发现了□□?□□是王垚下的?

  苏怡然瞬间看向王垚,集中起注意力听他发言。

  “□□是我的。”王垚无奈承认,“我只下了一点,为了她上台的时候能够看上去气色更好——少量□□不致命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这年头,真的有人会相信电视剧里的内容吗?

  苏怡然怀疑地看着王垚,怎么看都觉得他在撒谎。如果撒谎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真凶。

  “我们在你房间里找到了一本账册。”沈河继续逼问,“账册里显示戏班子最近经营不善,入不敷出,其中最大的花费就是给花锦绣买行头和胭脂水粉——你是不是因此对她怀恨在心?”

  “戏班子确实入不敷出,经营不善。”王垚点头承认,“但是花锦绣是我们戏班子的当家花旦——台柱子,我毒死她有什么好处?我这戏班子还办不办了?”

  这么说似乎也有一定道理。但是,和刚刚苏怡然的解释一下就被所有人接受不同,流火的相关证据是明确显示出她下毒的分量是不致死的。但是王垚下的毒可是□□——□□这东西,国人从小到大耳熟能详,都知道是致命的毒药。至于这毒药少量服用是不是真的不致死,一直都没有定论,这样盘下来,王垚身上的嫌疑无论如何都比流火要大。

  “我们在王班主屋子里就找到了这两个证据,再加上茶水里的□□,大家就自由心证吧。”因为证据太少,王垚一直咬死了不承认杀机也没有办法,沈河只好无奈地放弃逼问。

  接下来需要重新检查的证据就是里间的了,胭脂和金钗——其实根本不用检查,苏怡然都猜到了胭脂里肯定被下了软音散,这东西根本不是毒药,就是一种短时间内毒哑了嗓子的药,将养几个月还能恢复,沈河的动机也是一目了然。

  但是,出于对游戏的尊重,苏怡然还是检查了一下胭脂盒,果然,上面的物品描述加上了【含有毒药软音散】这样的字样。

  放下胭脂盒,苏怡然就要去拿妆奁内的金钗,沈夫人却忽然叫住她,“胭脂盒里明明也有毒药,为什么不问?”

  “我知道这药啊。”苏怡然无奈地说,“刚才我们搜查完沈宅后,沈宅外面更新出两个npc,其中一个是药铺的掌柜,他已经说了,这软音散就是商人沈河买的,但是这药就是哑药,不致命。”

  她说着,无意间瞥到沈河洋洋得意的神色,心底又有些不爽,凭什么他什么都不交待就能洗脱嫌疑?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