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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见第88节(1 / 2)





  原曜提醒:“舒京仪不是说等高考完出分去学校领成绩那天再发?”

  “不是,”许愿停下动作,手指在一层叠得整齐的书册边拨弄,“我要找的是幼儿园毕业照。我们是一个班,你记得吗?”

  “记得。”

  原曜想和他讲话, 又怕下午的题看不完, 只得把桌面摆的书拿起来卷在臂弯里, 时不时朝许愿看一眼,“你找那个干什么?”

  “好奇。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妈翻到过一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了。”许愿说。

  原曜本来没打算管他的,让他找,也不催他学了,看了一下午书总要有点放松的娱乐活动。

  但原曜突然想起什么,迟疑着,问:“……你真要找?”

  “要!多有意义,”许愿睨他,“你紧张什么?”

  “因为那天……”

  原曜的手腕落在书桌边沿,手中水性笔停下旋转。他思忖几秒,弯了下嘴角,音色略沉:“你好像被我欺负哭了。”

  “你?欺负我?”许愿用的是疑问句。

  “嗯。”原曜用的是肯定句。

  不可能。

  念幼儿园的原曜还是一颗青葱小豆丁,天天扮大人阴沉孤僻,小炮仗似的,一言不合就干架,和年龄相仿的小男孩一起滚到泥地里,屁股和裤脚常年沾灰。

  而且他妈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爸爸又经常不在家,是家属院一众小孩儿的羡慕对象。

  许愿好歹大了一岁,裤子都比他穿大一个码,怎么可能被打哭?

  “只有我妈能把我整哭。”

  许愿捏捏拳头,隔老远对着原曜挑衅,“以前我和阿航去超市买雪糕吃,一买买四五个,躲门口雨棚里吃,吃完了回家还以为不会被发现,结果犯急性肠胃炎,还没等到我妈打我我就疼哭了。”

  “我记得那次,”原曜挑眉,“超市老板以为是雪糕的问题,去你家登门道歉。之后整个夏天,我妈都不让我吃雪糕。”

  许愿说:“我还记得那雪糕叫,绿色心情。应该叫黑色心情比较应景。”

  原曜沉默几秒,突然问:“你记得你给我折芦荟么?”

  “啊?芦荟……”许愿思来想去,有那么点儿印象,“在单元楼门口?”

  那个年龄的小男生翻脸比翻书还快,经常突然你一拳我一拳地打起来。

  有次两个院儿里的小孩在旁边摔跤比赛,另外一个无聊,抓着原曜衣领要跟他比赛跑。

  那时候地势并不平坦,小区门口的路未曾整修过,两个人又小,刚跑出去就都摔了,跪在地上,膝盖破了好一层皮。

  原曜不哭,忍着坐地上站不起来,另外个男孩儿哭得整个家属院都的听得到,许愿在旁边加油喝彩呢,见这情况,赶紧跑回家,掰了一大瓣芦荟下来。

  于岚贞跟他说过,芦荟可以消毒,掰开抹在伤口上,液体滑滑的,微凉。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许愿年龄稍大点,自觉肩负重任,就先蹲着给摔哭的男孩儿涂药,涂完了才回头看原曜。

  许愿犹豫,问他,你要么?

  原曜奶声奶气,说不要。

  他像没摔出感觉似的,一下站起来,板着脸,一撅一拐地回家了。

  满脸写着倔,写着犟。

  许愿那时候不懂,只觉得这弟弟脾气怪,自尊心强,自己不能热脸贴冷屁股。

  思及此处,许愿才问:“你当时为什么不要我的芦荟?”

  “因为你没有先给我,”原曜说这话时口吻稍显稚拙,一哼声,“小时候么,什么事都想争第一,想在别人心里排第一位。”

  许愿想了一会儿,确实是从那次被拒绝之后,自己感觉有点委屈,也自尊心作祟,有好一段时间没理原曜。

  再后来,家属院里没有原曜了。

  “当年你还真是臭小孩,”许愿笑骂,再翻开另一本小册子,“生气也莫名其妙。”

  他说着,指腹捻过泛黄的书页。

  年月深久,纸张表面已落不少粉屑。

  摸到一张塑封膜,许愿眼神一亮,将塑封膜包裹着的长方形照片拿出来。

  原曜学累了,鲜少这样,完全没心思看书,知道再继续看也没什么效率,便放下书本站起来活动筋骨。

  见许愿神情讶异,他走出房间,“找到了?”

  许愿:“……”

  他手中躺着一张幼儿园毕业大合影。

  往些年洗出来的照片都是拿塑封封好的了,纵是十几年过去,也未见什么风霜。

  这所蓝天幼儿园依附附近驻扎的空*军部队,和地方上的幼儿园不一样,学生少,大多出自附近的军*警家庭,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十来个人,管理模式类似现在的“小班制”,家长之间也都熟络。

  照片上,许愿和原曜站在第二排c位,挨着的。

  毕业季在夏天,都穿的短袖校服,是短袖白衬衫和及膝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