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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新的灵魂(1 / 2)

【183】新的灵魂

9月13日,丧事进行的第二天,广大宾朋前往亭山殡仪馆吊唁陆向坤。

12号晚上的事情他们多少有些听闻,但当晚在场的多是亲戚和密友,所以传出来的消息也并不是很多。

众人只知道陆珏上门,结果没有任何预料当中的争权夺利的桥段,陆家几兄弟齐心协力辅佐大侄子,竟是一片和乐融融。

那么陆珏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不禁好奇。

陆珏到底干什么了他们不知道,但是陆珏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倒是传得沸沸扬扬。

作为心理学家的陆珏,被控告为秦风坠伤案的幕后操纵者,同时被指控对过气女星许毓进行了非法心里暗示、催眠和凌虐,导致其精神状态不正常。

警方已获得一手证据,对陆珏进行了拘捕,但很快又将陆珏送往医院,据说陆珏作为心理学家,因长期研究心理学案例,最终代入太深,从而引起精神分裂。

消息一出,一片哗然!

有一种说法,优秀的心理学家,很有可能就是个心理变态,陆珏的案例恰好印证了这一说法。

灵堂里,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原本以为会有一处头破血流、大动干戈的交锋,结果这陆珏竟然直接出了这么档子事,就连陆家那几兄弟,都是一团和气,看不出半分龃龉。

于是,葬礼在风平浪静中过去。

陆向坤火化后直接入葬,葬礼告一段落,回程的路上,陆向远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朝陆向阳问道:“二哥,你说这陆珏真有精神病?”

提到陆珏陆向阳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他没好气地回道:“我怎么知道!”说完气冲冲地朝前走了。

“嘿,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这不是以为你和他熟我才问的嘛!”陆向远朝他的背影喊道,毫不客气地添堵。

虽然那晚的事已经说了揭过不提,但偶尔在陆明绅面前给上点儿眼药,陆向阳也完全没招。当然,这是个互相伤害的举动,陆向阳同样也会时不时地怼陆向远,揭短什么的也不亦乐乎。

听见两个兄弟的对话,陆向北脸上沉默冷淡的表情有片刻龟裂,这么弱智的事情,偏偏这两人沉迷其中。不过对于陆珏的事情,他也有些疑惑。

“明绅,你说陆珏他真有精神病?”

陆明绅和陆向北并肩走着,听到这话,他偏过头去,“你不觉得太巧了?”

就是太巧了他才觉得奇怪的,而且陆珏那晚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那样游刃有余的模样,怎么会是个精神病?

明绅这样说,也就是说……

“如果他真的精神分裂,按照我国刑法,你觉得会怎么判刑?”

陆向北立即明白过来,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他……你是说他想通过这个逃避法律追究?!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要得逞了?”

“是吗?”陆明绅的唇角紧紧抿起,牵扯出令人心魂紧绷的弧度,“那就让他病得更严重些。”

“什么意思?”

陆明绅却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三叔,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陆珏毕竟是我们陆家的血脉,我的兄弟,还是让他认祖归宗比较好,这事就由您来宣布吧。”

陆向北愕然抬头看向陆明绅。

陵园里,有风拂过,青松投下的暗影里,那一刹那,陆明绅的眼神比光影还要阴翳。可再望去,陆明绅已是神色如常,刚才那一眼就仿佛是他眼花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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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莫长歌”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望着里面的情况。

两个警察,一个医生,还有坐在圆凳上等待检查的陆珏。

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陆珏拧过头来,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到了她身上,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眼睛。

哪怕两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甚至还隔着一堵厚厚的玻璃,然而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直接贯穿所有,如利箭一般将她的灵魂钉在了墙上。

莫长歌本能地产生了畏惧,她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还保留着无法抗拒的惧意。可她依旧站得笔直,目光也没有退缩。

从决定和陆明绅合作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要后退。

“再见。”她动了动嘴,无声地说道。

陆珏眼神一厉,分明表达着一个意思:你敢。

可莫长歌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决然地离开。楼梯口,成晞正在那里等着她。

“下楼走一圈?”他建议道。

又是一个晴好天气,阳光灿烂,莫长歌扫了眼外面云朵漂浮的天空,然后点头:“好。”

因为精神状态的原因,她现在还在留院观察,其实她应该转去省二医或者回家等待陆明绅给她做专门的康复疗程,但她选择留在了这里,原因只有一个,秦风也在这里。

秦风还在昏迷当中,术后情况很好,但他仍在昏睡。医生来看过几次,只说可能这两天就会醒,但又不敢完全保障。

医院说的话永远这么模棱两可,不敢说死,怕担责,也怕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甚至绝望,但又不敢直接往最坏的讲,怕亲属承受不住,所以对于这个“两天”的概念,她保持怀疑态度。

两个人下了电梯,一路来到医院供病人休憩和散步的后花园。

傍晚的阳光正好,打在人身上温度正好,暖暖的,颜色也正好,是让人感到放松和舒适的橘红色。

两个人走在草坪中间的小径上,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错在一起。

“警方在浣纱巷不远的海滩上找到了……千黛的鞋。”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莫长歌正望着天边的晚霞出神,突然被成晞这一声拉回现实。

他的声线本就独特,如风吹千山雪。这一次,莫长歌难得的在他那空寂得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声音里听到了起伏,就好像清软如细盐般的雪里突然多了粗粝的沙子,又像清澈的河流里飘起了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