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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幽室静,托情全良缘

第二十九章 幽室静,托情全良缘

李渊的品阶和罗成相当,又是长辈。他向罗成敬酒,罗成自然不便推辞。忙上前一步双手接过李渊手里的银杯,一手端杯,腾出一手用食指向杯中沾了酒,轻轻弹向空中、地下以示敬意。这才一饮而尽,将银杯还给身旁侍立的从人。

宇文五郎看着众人跟着罗成的舞姿击节,李渊不吝溢美之词的赞扬,暗暗咬碎了满嘴的钢牙。他本意是想借邀舞之际让罗成出丑的。没想到,罗成的舞蹈技艺竟然精妙到一舞收服了在场的诸多宾客。这为人作嫁的滋味很是不好消受的。他不但要品尝为人作嫁的滋味,还要认输地拜罗成为师,二十几年来的面子都丢到黄河里去了。

罗成回身看了看宇文五郎,俊美无双的面庞扬起一抹笑意,“五郎君可要话付前言?”

宇文五郎咬着压根说道:“这是自然。请李公和众位郎君作证,某今日斗舞输给了罗公,这便拜他为师。”

那李府的管事也颇爱凑趣,见宇文五郎要拜师,慌忙拿了拜垫放在罗公的坐席前。宇文五郎看着李府的管事施施然的放下拜垫退到一旁,恨不得踹他几脚。满厅里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宇文五郎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整理衣冠走到拜垫前要下跪行拜师礼。

罗成就那样淡然地看着宇文五郎蹙眉咬牙,满腹不情愿地撩起袍襟要下跪,方才说道:“罢了。不过是游戏而已,五郎君何必当真?快请归座饮酒吧。”

宇文五郎听到罗成的话如蒙大赦,连忙放下袍襟,低着头说道:“多谢罗公!”满脸羞臊地回了自己的座位。虽然没有向罗成下跪,但罗成不早不晚的阻止却更让宇文五郎颜面扫地,几乎抬不起头来。宇文五郎气得五内如焚又不能发作,便找了一个借口向李渊告辞走了。

宇文五郎一走,花厅里再次恢复了热烈的气氛。众宾客见李渊亲自向罗成敬酒,也连忙斟了酒奉敬。宴会拒绝宾客敬酒是失礼之举,罗成修养甚佳,自是不会做出失礼之事。纵然他不拘小节,生性旷达,此时身在李府不能让李渊失了颜面,故而一一道谢,饮尽奉到面前的杯中酒。不觉间有些微醺。白皙的面庞浅浅浮上酡红,越发让他肌肤莹润,眉目秀逸。眸中带着几分氤氲更添了一种莫可言说的魅惑。

在案上的碟子里拈了一片梨含在嘴里压一压酒气,向李渊施礼道:“罗成告退片刻,请李公见谅!”

李渊心下明了,连忙站起身来,拈髯笑道:“正巧我也要出去一下,正好和成郎做一个引路之人。”说着,起身走下坐席。

罗成连忙道谢,起身离席,跟着李渊趋步往厅外走去。

转过几道回廊,便见一处低矮房舍。李渊用手一指,道:“那便是了。”罗成颔首,和李渊分路而行。

更衣毕出来,早有李府的僮仆捧着澡豆盒子,铜盆巾帕等物候着。罗成就着温水净了手,复回游廊。刚转过两道回廊,便有一个童儿迎过来施礼,“家主人请罗公到静室说话。”罗成点头,便跟着童儿来到一所不大的房舍。童儿挑帘请罗成进去。

李渊正在屋里坐等,见罗成进来,笑道:“成郎请坐!方才在花厅里人多噪杂,想和你说说话都不得方便。正好有机会出来,倒也不急着就回去。便在这里说说话吧。”

罗成落座,接过童儿递过来的暖茶,笑道:“这是李公抬爱罗成了。正巧琛郎也有话要和李公说起。”

李渊一听便笑道:“噢!这倒是巧了。不知成郎有何时要和我说啊?”

罗成略一沉吟,便道:“承蒙李公美意,代为伐柯成全罗庄两家结成秦晋之好,琛郎和家父母感激不尽。但只是――琛郎前日收到一个消息,这门婚事只怕要颇费一些周折了。”

“噢!”李渊拈髯沉吟道:“什么消息?”

罗成见李渊略有沉吟,心下不由自主地一沉,仔细观察了下李渊的表情,见他脸上并没有出现意欲推辞的神情,才略带试探地说道:“是关于宫里礼聘官宦之家未婚女儿的消息。”

李渊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我也听到一些消息,只是不大做得准,故而没有和你提起。既然你也得了消息想必是准了的。我原想趁宫里的消息没有出来之前便让你们放定,只要下了聘。宫里再有意也是枉然,历来没有君夺臣妻之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可惜!可惜!”

李渊一面连声叹着“可惜”,一面查看罗成的神色。心里却暗暗高兴不已,“真是上苍耀眼,我正欲笼络罗家父子,上苍便给了我这个机会。只要我能促成这门亲事,对罗家父子来说,便是莫大的恩惠,将来若是遇事也可直言相请了。只是,不知罗成对庄家的女儿是什么心思?他可愿意为了庄家女儿费心谋划?”

“不瞒李公说,这消息是宫里提前得了透露出来的,尚没有天使到庄府说明。只要李公愿意费心成全,这亲事也是必成的。”罗成从李渊的连声叹息中已经窥知了他心中所想,索性不再绕圈子,直接把话挑明了。

李渊见罗成把话挑明了,便也不再用言语试探,问道:“不知我要如何行事方可周全你们两家的亲事?”

罗成从容一笑,说道:“李公方才也说只要放定下聘,这门亲事便成了。琛郎想的也是这个办法。只是时间紧迫,还需李公分神劳碌两日。”

李渊点头,呷一口茶道:“这是媒人的分内之事,我自当为你们两家周全。”

“若是事情顺利,只需李公伐柯做媒即可。只是――倘若宫里查问起来,知道是这两日才定下的亲事,难免会另生波折。”罗成轻蹙剑眉,若有所思。

李渊不禁暗暗为罗成的心思细腻,虑事周到而赞佩,“成郎所虑甚是!以成郎的意思呢?”

罗成略一思索,笑道:“庄家是十年前离开的涿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