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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苏醒(二)(1 / 2)





  肖剑飞的背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因为我刚才的那一推使他头上的帽子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前不久被我强迫剪去头发的光头,这时虽然已经长出了一些新发,但还是可以看到在细碎新发下那个墨绿色如山一样的图案。

  肖剑飞看了看我,说:你怀疑那条鬼蛇就是因为看到我脑袋后面的这个图案才放过我们的?

  我点了点头,说:通常蛇的视力是很低的,都依靠嗅觉或者是靠感知对方身上所发出来的热量以判断对方的行动,但这条曼巴蛇不能以常理来判断,又或者,可能你头上的这个图案有一种只有它才能闻得到的气温或者是热量。

  肖剑飞忍不住用手在后脑上摸了摸,然后拿到鼻前闻了闻,见闻不出什么,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头上的东西和道士画的符一样,神来挡神,鬼来挡鬼,这下发达了。

  寒子,回头给你也弄一个上去,就不怕这什么鬼蛇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心中想道:肖剑飞头上的图案多半是和眼镜有关,那么眼镜和几十年前格细寨那些失踪的人有没有关系?

  他右手小指的第二关节也和我一样的粗大,是不是说他就是格细寨人的后裔?

  曼巴神蛇据说是某一古国的护国神兽,如果那个地下石室真的就是夜郎古国的遗址,眼镜和它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不是在这里想就能想清楚的,我也没心思去破解谜团,我更愿意平平安安的过着属于自己的平淡生活,但命运似乎总喜欢和我做对,等我和肖剑飞走下山之后,才发现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眼镜了。

  眼镜上次让我和肖剑飞去寻找天机,曾给我们留了电话号码,也告诉我们说有进展了可以直接去上次郊外的那间房子里找他,但现在非但电话联系不上,就连郊外的那间房子也是空无一人,满屋灰尘,看来已经搬走很长时间了。

  眼镜失踪了本来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但现在韵韵还在他的手上,而且他的离开实在太不合情理,因为他还需要我们去帮他寻找天机的下落,没有理由不和我们联络的,除非出了什么连他自己也难以控制的意外,一想到这点,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不知道韵韵现在怎么样了?

  肖剑飞也想到了这点,说:不怕,去研究中心找他吧。

  我点了点头,现在也确实只有这一条路了。

  从王文生手里借来的10万块钱这次总算派上了用场,两人直接坐飞机飞到了那家精神病研究中心,接待我们的是肖剑飞业务上的一个朋友,姓马,上次就是通过他才让我进的这家研究中心,只不过那时他人在外地,肖剑飞也没能看到他,只是通过电话安排了一下。

  我和肖剑飞都说不出眼镜的名字,形容了半天,马医师皱着眉头说:小肖啊,我们中心没有这个医生。

  上一次肖剑飞还陪着我在这个中心接受治疗,怎么会说这里没有眼镜这个人?

  肖剑飞想了想,问:那最近一年有没有什么外来的专家在这里讲过课的?

  显然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眼镜是来客串讲学的,虽然很少有客串的专家喧宾夺主的动手帮病人治疗,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马医师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

  突然他眉头皱了皱,说:有一个人倒是和你们说的这个医生很像,不知道是不是他。

  我和肖剑飞连忙催着问是谁,马医师转身去档案柜里寻了半天,然后拿出一个档案袋,递了给我们,说:你看看是不是他。

  迫不及待的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张个人简介,上面的内容我们都来不及去看,右上角的照片已经把我们的眼球吸引了过去,那正是眼镜的照片,我看了一下他的名字,叫毕通,很奇怪的一个名字,肖剑飞低声道:看来以前叫他眼镜真是叫错了,该叫他笔筒。

  马医师笑了笑,显然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开这个名字的玩笑了,他问:是不是这个人?

  我和肖剑飞连连点头,问:毕医师现在在哪里?

  马医师看着我们,说:原来真是他,怪不得我一下子没想起来。

  你们找他有事?

  我和肖剑飞点了点头,一脸的紧张,马医师叹了口气,说:毕医师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于一场意外了。

  警车呼啸而过,我和肖剑飞听着警车的声音渐渐去远了,飞快的把碗里的米饭扒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结了帐从相反方向离开,天色渐晚,我们还得抓紧去找一座废弃了的旧屋来躲避渐渐肆虐起来的寒风,我们一天都要换一个地方,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快有半个月。

  当听马医师说到毕通早在五年前就死于一场意外时,我和肖剑飞已经渐渐的觉察出里面的不对劲,至少前几天我还和他见过面,几个月前我也还在这家研究中心里看过他,这世界上是不会有鬼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马医师在说谎。

  我又将在杂志社时负责给我体检的刘医生的相貌说了出来,马医师说:你问的是刘医师啊,他也没能逃过那场意外,真是可惜啊,这么年轻有为。

  说着连连摇头。

  这时我更肯定其中有什么隐情,对肖剑飞使了个眼色,肖剑飞明白我的意思,起身向马医师告辞。

  两人在离研究中心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买了高倍望远镜日夜不停的监视着研究中心进出的人员,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以我和肖剑飞的身手,想要从装满了监控的围墙上半夜摸进去是不现实的,研究中心又不对外营业,外人一概无法进入,只能用这种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招数。

  但连着几天,我们什么收获也没有,肖剑飞看我越来越消沉,知道我担心韵韵,想安慰我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我知道他关心我,对他笑了笑说没事,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种话实在是太假了,连我自己都欺骗不了,又怎么能欺骗别人?

  我苦笑了一下,说:算了,我们回家吧。

  肖剑飞看了看我,说:你先坐坐,我去买点吃的,我知道你一不开心就喜欢喝酒。

  我点了点头,说:去吧,早点回来。

  肖剑飞下楼去买东西,我躺在床上,没心思继续监视着研究中心,在面对自己完全无法控制无法预料的情况时,人是会放弃的,尽管你不死心,但你无法去面对你抗拒不了的事,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了一个谜团,一个我完全摸不透的谜团,也许喝点酒更好,麻醉和逃避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可以让我不再那么想念韵韵,喝多了的人是什么都不记得的。

  迷迷糊糊中,突然门开了起来,我睁开眼,肖剑飞阴沉着一张脸,说:寒子,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