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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温蕴之和他大致说了下刘阳、谢非的状况。末了道:“来武汉之前,我和他俩在帝都吃了个饭。”

  顾炎生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温蕴之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顾炎生听完后说:“你父母知道你在这当志愿者吗?”他想,她父母肯定不同意她以身犯险当志愿者。

  温蕴之顿了下,“不知道。”她父亲倒还好说,母亲若是知道她在医院当志愿者,血压得急速上升。

  顾炎生沉吟片刻,“做完这个月,你就回去吧。”虽然疫情逐渐好转,但整体形势并不客观。他不想她在这冒险。

  温蕴之蹙起秀眉:“这里还需要人手,我不回去。”

  顾炎生无言。她还是和曾经一样喜欢“多管闲事”。

  想起冲在一线的医护人员,温蕴之继续说:“你们已经够幸苦的了。多一个人帮忙总归好点。”

  顾炎生理性道:“我们和你不一样。你没那个工作职责。”

  温蕴之挑眉:“你还职业歧视了?”

  给他扣“职业歧视”这么一大顶帽子,顾炎生心中失笑,面上如常:“你发善心的前提是,别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温蕴之将筷子搁下,好整以暇道:“顾炎生,我发现你这个人‘表里不一’。”

  顾炎生挑起半边眉,听见她继续说:“你的语言很理性,行动很感性。如果你真是这么理性的人,就不会来这了。”

  他嘴硬:“我说了是职业要求。”

  温蕴之继续和他争辩:“据我所知,是你主动申请跟随医疗大队支援武汉。”

  这一点是今天中午杨青果告诉她的。前者直夸顾炎生善良勇敢。明明善良勇敢的男医生不止他一个,但因为他英俊非凡,学历漂亮,那份善良勇敢似乎就显得珍贵了些。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双标,且喜欢帅哥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共同爱好。

  这下顾炎生无言以对。心想她嘴上功夫还是那么不甘落下风。

  温蕴之看他。她以为再见时二人会陌生尴尬,熟料比她想象中的自然。

  “顾炎生。”她喊他。

  他抬眸看她。温蕴之抿了抿唇,面颊氤氲着几不可察的红晕。“我现在特别开心,我报名参加当这家医院的志愿者。”

  他听见她轻柔地说:“因为这件事,让我见到了你。”

  他大脑有一瞬间停止思考,举着筷子的手指攥紧,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那些话,温蕴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怎么办呢,她今天好像变得更喜欢顾炎生了。

  看着他一如既往深邃迷人的眼睛,她总会想起:当初拉着她奔跑在塑胶跑道的顾炎生;将欺负她的人揍到头破血流的顾炎生;背着她下山、耳朵泛红的顾炎生;赶着去见她却躺在血泊里的顾炎生。

  还有好多个她不知道的在某个角落别扭沉默、暗自难过的顾炎生。

  而现在的他,成长成了一个很好的模样。就像当初她期许的,前程似锦,万事安平。

  “吃鱼。”他调整呼吸,任由心跳加速。快速用公筷夹了块鲜嫩的鱼肉放进她碗里,举着筷子的手有些抖。

  他动作略笨拙而紧张,温蕴之心中失笑,她从前怎么没发现顾炎生这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现在都比较含蓄,后面好了,会开放点╮( ̄▽ ̄)╭

  第34章

  温蕴之外祖父一家有亲戚在武汉相关政府机构工作, 她在当地做志愿的事,看见志愿者名单照片的亲戚告诉了她远在新加坡的父母。

  和顾炎生在医院食堂用餐的第二天,她接到了顾婉仪的电话。

  “温蕴之你赶紧给我离开医院!”素来高贵优雅的顾婉仪失去表情管理:“去那里做事,你嫌命长是不是? ”

  温蕴之面颊闪过薄怒, 控制住脾气说:“您现在在气头上, 说话不理智, 我不想跟您争。”

  顾婉仪火气持续上涨:“我不理智?你只身冒险是哪门子的理智?你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特高尚是吗?我告诉你温蕴之,我跟你爸爸养你这么大, 不是让你这么年轻就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

  温蕴之无奈:“妈妈。”她只有服软撒娇的时候喊“妈妈”, 平日都喊“妈”。

  顾婉仪是“一家之主”,平日只有她父亲镇得住她。她声音柔和却不容反驳:“过两天会有人去接你,你提前收拾好行李。”

  “温太太!”温蕴之一生气就叫顾婉仪“温太太”。她说:“请您不要干涉我的决定!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少,我现在很安全, 您不要过分担心。就这样吧, 再联系。”言至此, 她迅速挂了电话,将顾婉仪的电话拉黑。

  她母亲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干涉她的决定, 明知她不会轻易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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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加坡, 一栋海景别墅里。

  披着镂空披肩的年轻贵妇看着无法接通的电话, 气的说不出话。她抬头望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清俊儒雅男人:“温行止,你看看你女儿,都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做决定头脑发热,没个把握,不计后果,还如此不礼貌地拉黑长辈的电话。”

  她语气埋怨,温行止失笑, 将报纸放下,看向她:“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没女儿冷静理智。”

  顾婉仪瞳孔窜起怒火,走向丈夫:“现在的情况我能理智吗?你不关心你女儿的死活啊?她现在在医院当志愿者,每天要和病人接触,和病毒打交道,你能想象那个情况吗?”

  温行止起身,安抚地搂过她肩,“好了好了。她已经二十六七了,做事有自己的章法。你插足她的决定,只会惹得她不高兴。你没发现,她越大越不想理你了吗?”

  顾婉仪一噎,心口隐隐发疼。幼时温蕴之很黏她,送她去舞蹈学校练舞,她都不愿住宿,要回家和她待在一起。现在长大成人,有自己的事业了,就不怎么着家了。

  她柳眉皱起:“不行,我还是要她赶紧回来。她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不能容忍她出事。先前对方被滞留在武汉,她就找各种关系,预备将对方带离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