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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假痴不癫(2)(1 / 2)





  嗡嗡嗡——

  手机忽然在安静的四方响起,让原本就不足为道的声音被格外的放大。

  “阿潮,你人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丝极力压制且恼怒的男声,阿潮按在扳机上的食指缓缓一顿,隔在雨衣内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却多了丝难得的恭敬:“一哥,我能在哪?这会儿当然在去老地方的路上。”

  电话那头的王一一下子就提高了声音,怒喝道:“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哪?!你是不是又去埋伏那个姓薄的警察了?!我告诉你阿潮,老板之前有令让我们谁都不准动那个姓薄的,我看你是疯了敢违抗老板的命令,你是不是想跟当年的阿坤一样被处理的连个尸体都不剩!”

  狙击镜内的目标此刻已经消失不见,错过一次绝佳机会的阿潮不免有些气愤的一把拉开碍事的拉链,随后摘下头上的雨帽,对着脚边的地板狠狠啐了一口,朝电话里道:“姓薄的已经查到我们俩的身份了,要是不赶紧把他解决,老板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暴露,一哥,你难道就不想在老板面前立功?!”

  王一:“你不要听阿山那些骗人的话,我跟你说了几次了,老板现在根本没有想要那个姓薄的命,你不要自作主张,那个姓薄的以后老板会亲自出手解决,你要是碍了老板的事,你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我!”

  阿潮怒道:“一哥,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个姓薄那天要是真把我给抓住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你觉得老板会保咱们这种平日里只打打下手的小碎催?!上次木偶那事我就看明白了,山哥靠不住,你也靠不住,我现在就只能靠我自己!我不想死一哥,我害怕!”

  “不想死就别动那个姓薄的!上次咱俩绑架红鲤失败之后已经暴露了行踪,现在满世界都是通缉咱俩的,你这个时候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当警察是吃素的吗!”电话那头的王一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以至于说话的语速变得非常的快:“你知道那个阿山为什么让你去杀木偶?就是因为你现在已经成了他手里的一个弃子,倘若上次你能当场把木偶杀了,你也正好被警察给解决了,还有上上次你在警局外面埋伏姓薄的,你说姓薄的当时已经发现了你,阿潮,暴露行踪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忌,你觉得你之所以至今没被老板解决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保着你,不然你小子早在上回偷袭姓薄的不成之后就没命了!”

  阿潮这边整个人瘫坐在被雨水打湿的地板上,上半身斜靠在阳台的围栏,他将手机免提打开,整个人像是被抽干血槽的木乃伊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的望着头顶那盏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早就锈迹斑斑的吊灯,随着电话那头怒吼的声音一点点平静下来,他忍不住干笑了两声,带动着浑身蟠虬的肌肉都跟着有些微微的抽搐,他道:“一哥,这些年咱俩为‘白鲸’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到现在连个最起码的名分都混不上,你说咱俩图什么?我们手上沾染过的人血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说到底都是因为红鲤,要是没有了红鲤,老板也就不会再......”

  “你住嘴!”王一登时厉喝一声打断了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潮哼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一哥,红鲤不死,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好过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

  “你真是疯了,疯了!你赶紧给我往回走,马上就要七点了,日记你拿好,老地方,老板就在那边等你,刚才那些话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有一点被第三个人知道,你就等着去死吧!”

  嘟——嘟——嘟——

  那头狠狠掐断了电话,声音回旋在空旷的雨幕之中,一时间显得格外的刺耳。

  阿潮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弹,一双眼睛无神且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他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转头缓缓看向薄子敬家方向的位置,随即他将放在身边的狙击|枪重新拿起来裹进雨衣内,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滴落的雨水,朝着旧弃房间的客厅走去。

  “咔哒。”

  阳台门锁声清脆响起,阿潮半低着头,抬起的脚刚要跨过门槛,下一秒,一把黑洞洞且冰凉的枪口死死的钉在了自己的眉心中央,那瞬间,寒意顺着神经末梢一下子冲破血管蹭蹭蹭的往脑门上窜,根本不给他留下任何反应的余地,裹在怀里的狙击|枪也随之掉落,就着手枪的力度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盯着有些昏暗且空旷的客厅半晌,才颤颤巍巍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声音:“山,山哥......老板。”

  “几天不见,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山哥仿佛想要用枪口在阿潮眉心上顶出一个洞来,语气轻蔑却难掩神色中的狠辣:“老板的话都敢不听了?红鲤也是你敢觊觎的?嗯?”

  阿潮有些惊慌错乱的看了眼坐在山哥身后一直低头吸烟的西装男人,饶是此刻光线非常差的情况下,这样的场景也难掩他那张过分英俊的面容,红色烟头在半空中忽明忽暗了一会儿,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将烟头抵灭在落满灰尘的茶几上,下一秒,他整个人忽然如虾子一般弓起了背,整个人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还不快给老板拿药!”

  旁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就见那个拿药的人立马递上了一个白色的小瓶,男人由于剧烈咳嗽使得全身都跟着大力的抖动,那咳嗽不是一般感冒的人才会有的症状,倒像是肺结核晚期患者,仿佛稍微再用一点力气,那可怜的肺就会被他从喉咙里吐出来似的。

  “蠢货!”

  山哥吼了一声,忽然手下猛的一动,手枪的后柄一把敲向阿潮的太阳穴,瞬间就将阿潮敲的半昏死过去,随后他匆忙跑到男人身边,夺过小弟手里的药瓶,赶紧往男人手心里倒出几粒药来,一边吩咐道:“还不去拿水!”

  小弟被吓得一愣,慌忙道:“山哥,这,这房子里啥都没有。”

  “废物!”

  “行了。”

  山哥正准备抬脚去踹人,就被一道淡淡的声音立刻制止。

  男人已经将药干吞了下去,药物似乎立刻就让他得以平缓了下来,他重新坐下闭上眼睛,周围站立的小弟们没一个敢出声的,少顷,重新睁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凌厉。

  看了一眼地上的阿潮,他说:“不听话的垃圾应该怎么处理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