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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不可思议的是,回程的路途中便早早诊出了孕脉,将随行的护卫们震惊得无不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全身紧绷,半点也不敢松懈。

  而且这小公主可娇气得很。不同于生唐景禹时的安逸自适,蒋琬琰在最初怀上唐景娴的时候,几乎是孕吐不止,甚至连喝水也能吐个唏哩哗啦的。

  最终,导致马车的行驶速度屡次减缓,原定抵达京都的日程也不得不推延。

  总的来说,那趟旅程并不能算是个良好的体验。

  而唐琛这时提出二度赴江宁游玩,自然有其弥补的用意在内。

  自家男人的心意,若是假意拒绝,未免显得过于矫情。因此,蒋琬琰倒是极其爽快地答应,并欢欢喜喜地开始讨论细节的安排与筹备。

  “唯独有一点,要特别注意……”

  絮叨半晌,她突然调转了话锋,沉声说道:“可千万别再搞出三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国庆有点忙,加上我手速实在太太太慢了!企图蒙混过关:)

  第58章 郎情妾意(5)

  翌日午时过后, 蒋琬琰在暖阁接见了孟静如。

  “正如同先前和姨母提过的,甥女想劳烦您费心举荐几名合适的先生人选。”

  孟静如于京城的贵妇圈中名头颇响,结识的密友也甚多, 倘若能得到她的帮忙, 整件事情就能够变得容易许多。

  她何尝看不出蒋琬琰心里的小算盘, 可嘴上总是免不了打趣几句, 道:“有求于人的时候,便摆出这般乖巧的姿态, 平时怎么也没见你念叨姨母呢,莫不是……只顾着黏糊陛下了?”

  不,她不是她没有。

  明明多数时候都是唐琛,非要跟上跟下,和她同进同出的!

  蒋琬琰倒是打算出言撇清, 但犹豫半晌又觉得,若说自己活了半辈子, 还没见过像当今陛下这么会黏糊媳妇儿的男人,未免有损他的雄风。

  思来想去,她终究还是决定作罢。

  “姨母说笑,陛下日理万机, 哪里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与我腻歪。若不然, 我也无须这般着急地替他分忧。”蒋琬琰神色如常,说得却是无比违心的客套话。

  唐琛确实是日理万机,每日批阅的折子堆叠起来,甚至能与她人同高。然而, 他无论多么忙碌, 也都会抽空出来陪伴她,从来不曾冷落过分毫。

  帝后感情和睦的事情, 孟静如虽无法亲眼看见,但各种各样的谣言却听说过不少。

  最离谱的一桩,传言宫中皇后是春水化成的娇人儿,胳膊腿脚都仿佛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垂着。欢好过后,更是只能无力地倚在陛下怀里,下不了地。

  蒋琬琰内心也清楚,自从唐琛废黜三宫六院开始,这类明里暗里讽刺她是国之祸水的言论,便不可能有消停的一日。

  对此,蒋琬琰无意辩驳,但若是有人胆敢当着她的面造谣,她倒是不介意赏对方几个耳光,好证明自个儿力气还是颇足的。

  相比起来,孟静如却是想得挺开。

  想当年,业朝的开国皇帝重视上下尊卑,严令礼不可废,被反对派称作冷酷无情,不通情理。至于先帝的宽大为怀,却被构陷为不分善恶,难辨是非曲直。

  由此可见,当人身居高位时,不管处事再如何的战战兢兢,总是会引起少部分人的不满。

  而蒋琬琰的骨血中,深深烙印着蒋孟两姓的气节与骄傲。她不会让那些空口胡诌的流言伤着自己,也永远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去讨好谁。

  她是自由而鲜活的。

  思及此,孟静如不由念起了自己那个当皇帝的外甥女婿。

  如果不是他目光深远,认清男女间的情爱应奠基在相互依赖,而非单方面的依附,恐怕蒋琬琰现今的生活也无法过得这般惬意。

  他堂堂九五至尊,手握无上的权力,却比这天底下的任何男人都要尊重,以及爱护自己的妻子。

  这对于那些花心软弱又无能的人渣而言,岂不是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么?

  想想都觉得痛快。

  孟静如眉眼带笑地说道:“这回若不是看在你丈夫的面子上,姨母当真是懒得去掺和这种事情,可麻烦的紧。”

  她刻意用这样亲昵的称呼,正说明了自己不是贪图虚名,也并非畏惧皇威。将这件苦差承接下来,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

  蒋琬琰自然领情,她当即环住孟静如的小臂道:“陛下若是听见了,必定十分欢喜。”

  孟静如听罢,也乐得与她说笑几句。

  随后,蒋琬琰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似地,扬声问道:“过上几个月,我和陛下打算去趟江宁行宫小住,姨母可有兴趣同行?”

  “不妥。”孟静如摇摇头拒绝道:“陛下越是看重你,我们这些当外戚的,就越是要谨守臣子的本分。”

  话落,她又转移话锋问:“两位小殿下呢?是留在京城,还是同你们到江宁?”

  蒋琬琰心中早有盘算,立即回答道:“娴姐儿年纪尚轻,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索性也带上她外出走走。至于禹哥儿,功课日趋繁重,他父皇担心出趟远门以后会衔接不住,只好将他独自留在宫中。 ”

  孟静如闻言,倒也没对他们夫妻俩的决议有所置喙,只颔了颔首说:“禹哥儿这性子,着实是有些沉闷,将来最好找个活泼些的媳妇互补。”

  蒋琬琰听她提起这事儿,难掩骄傲地说道:“不急,我辛辛苦苦养大的猪,到底是懂得拱白菜的。”

  尾音尚未落地,却听闻一道散漫而悦耳的男声横穿进来。

  “好端端的儿子,却被你给比喻成猪,这什么道理?”